让科学和技术更负责任需要技术和社会双管齐下

“主张用技术调整取代技术修理有两个根本原因。首先，数字技术等科学技术的普遍应用带来的社会问题是交织在一起的，应用技术手段只能治标不治本。第二，科学技术带来的社会影响和问题最终涉及到人，但人的行为不应是修补的对象，而只能在尊重人的合法权利和尊严的前提下，通过技术、法律、伦理等中介手段进行调整。”

科学和技术似乎是我们时代的空气。科技企业正在使技术成为我们星球无处不在的力量。他们将各种技术聚集成一个具有巨大影响力的数字网络平台，给商业、文化、工作、生活和娱乐带来许多颠覆性的创新。习近平总书记近日在山西考察时指出：“我希望企业坚持科技创新，勇攀高峰，在支持先进制造业发展方面迈出新的更大步伐。”

各种破坏性创新使科技企业对社会的影响呈指数级增长，但社会和自然显然涉及许多比科技更复杂的系统、机制和力量，这使得科技企业对其社会和环境后果的控制能力远远落后于其影响力的增长，从而呈现出局部矛盾的局面。一方面，不管商业或社会福利的需求如何，科技公司越来越成为创新者，他们可以在应该拍摄的时候拍摄；另一方面，科学技术的创新和应用也带来了一些难以控制但又亟待解决的问题。面对随之而来的环境、社会和监管风险，许多科技公司开始认真考虑如何利用手中的技术。不管主观意愿如何，面对科学技术的深远影响和由此产生的社会责任，善用科学技术日益成为科技企业未来发展的唯一选择。

技术修理不足以促进科学技术的良好使用

科技企业和工程师一般对科技和创新有两个基本的理解。一是科学技术是一种工具，或者是一把双刃剑，科学技术的好坏取决于使用者的意图。其次，它强调虽然在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中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可以通过进一步的修订、迭代和创新来解决。仅从技术产品和服务来看，这些认知具有积极的意义。然而，如果将思维的边界延伸到社会层面，因为这两种认知仅仅从技术层面定义问题和寻找解决方案，它们远远不能应对科技应用带来的复杂社会风险。

为了克服这种认知局限，科技企业有必要打破思维惯性。但是，就全社会而言，面对各种突破性的科技发展，有必要对科技引发的复杂社会问题的本质和机制有一个更全面、更系统的认识，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一个全面的管理和治理结构。一方面，在社会管理和治理层面，技术在社会治理和管理中的应用最终应该与社会的实际发展相结合。有关部门不仅要了解科技创新的动态和趋势，还要全面客观地了解科技创新的实际效果。另一方面，科技企业应该认识到，社会问题不能完全转化为技术问题。技术解决方案当然可以改善产品和服务中的技术问题，但是仅仅通过技术修复来治疗相关社会问题的症状和根本原因通常是不够的。

因此，无论是社会管理部门还是科技企业都应该形成一种基本常识，不要仅仅通过解决技术问题来解决社会问题。无论是现有的社会问题，还是科学技术应用引发、触发或放大的社会问题，特别是一些痛点和困难，都要从根本上解决事后单纯依靠技术修复是不可能的问题，而要立足于社会系统及其复杂的运行机制，转向整个科学技术社会系统的动态技术调整。与只被动地处理科技负面影响和事后不确定风险的技术修补不同，技术调整并不满足于具体问题的技术解决，而是进一步强调对科技社会运行全过程的调整。一方面，引入特殊的技术措施来调整相关群体和个人的行为；另一方面，引入社会创新和治理创新，系统地、整体地改善群体的生存、生活和生态。例如，面对老龄化社会的挑战，智能聊天机器人和老年伴侣机器人的研发将部分缓解这些问题，但它们不能完全取代老年人所需的家庭和人际交流。问题的根本解决还需要社会层面的系统创新。

技术调整应该像一把精致的手术刀

毫无疑问，随着科技创新的突破性力量和科学技术的良好应用，我们的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但是，要把科学技术的潜力和希望真正转化为对社会有意义的现实力量，形成趋利避害的良好机制，需要包括科技企业在内的全社会的共同努力。在这一过程中，技术调整的概念有助于使科学技术水平朝着有利于社会的方向发展。

在促进科学技术善用的过程中，主张用技术调整代替技术修理有两个根本原因。首先，数字技术等科学技术的普遍应用带来的社会问题是交织在一起的。应用技术手段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无论技术手段多么先进，都不可能实现完全覆盖和无差错。科技企业和管理部门应该认识到这一事实。第二，科学技术带来的社会影响和问题最终涉及到人，但人的行为不应是修补的对象，而只能在尊重人的合法权利和尊严的前提下，通过技术、法律、伦理等中介手段进行调整。在这里，所谓调整就是通过一些有约束力的技术手段，对科技创新和应用中人与技术的关系进行必要的调整，从而使科技时代的人们的生活更加美好和谐。这意味着旨在充分利用科学技术的技术调整不应简单粗暴，而应在反复试验和精细调整的基础上仔细协调。

目前，人们越来越重视科技治理和科学技术的善用。相关管理措施和技术手段的采用往往是由社会纠纷和热点事件驱动的。客观地说，这种受舆论控制的应对方式有些被动。监管当局和企业需要进一步探索更加务实和有效的多元化治理方式。

从长远来看，技术调整对管理部门和技术企业来说都应该像一把精致的手术刀，而不是一把粗糙的斧头。即使是为了保护青少年在应用数字娱乐和社交技术时，企业也应该意识到相关技术的局限性以及在应用中进行技术调整的适当性，以避免技术滥用。

在实践层面，各种技术调整方案的实施往往需要精细的校准和全面的协调。以人脸识别在各种场景下的技术调整为例，科技公司逐渐意识到有必要看到

充分利用科学技术的关键在于社会适用性

促进科学技术善用的技术调整不是简单的科技活动，而是一种综合的科技社会实践。只有通过公众、科技企业、行政部门、教育传播和社会创新组织之间的多元互动和系统协调，才能逐步实现其目标。因此，充分利用科学技术的成败最终取决于其社会适用性。

因此，在技术调整过程中应该有两个基本的考虑，以促进科学技术的良好利用。第一，为了合理地设定好利用科学技术的可行目标，需要大量的跨界思维和跨界整合，以产生利用好科学技术的共识和知识；另一方面，要培育除管理部门和科技企业以外的社会创新力量，建立由社会治理、技术创新和社会创新构成的科技利用三螺旋动态演化框架。在有效实施之前，需要通过各种实践进一步权衡这些考虑因素。

首先，尽管技术调整需要借鉴技术，但它应该超越技术框架。虽然目前数字技术的发展处于领先地位，但我们的思维模式不应局限于数字技术，不能将所有需要改进的社会问题和需要克服的科学技术的负面影响简化为算法和应用。相反，我们应该超越这些技术框架，直接面对问题，找到更具社会适用性、更符合人性和人类需求的解决方案。否则，如果我们只从技术的角度来看问题，简单地把社会问题变成一个要用流行技术解决的问题，很容易模糊对现实社会问题应有的认识，甚至导致新的数字鸿沟。据报道，近年来，英国政府开始用数据和算法来评估低收入群体的救济金发放情况，由于种种偏差，一些人失去了他们应得的救济。在科技时代，我们应该注意克服这种“重可靠性轻不相信”的做法。

其次，应该通过技术调整来改善人类行为，而不是仅仅依靠技术，要充分调动人们的积极性。人是复杂的。不有效地影响和改变人们的主观认知和意志，就不可能完全通过智能感知精确地控制人们的行为，也不可能仅仅通过技术手段对人们进行实质性的干预。这并没有完全否定技术手段对人类行为的调节作用，而是强调了它的局限性。认识到这一点将有助于科技企业和管理部门避免管理和治理中的形式主义。

最后，技术调整的推动者应该改变他们的观点，摆脱设计师和领导者的角色约束，学习普通人在技术应用中的智慧，从不同的角度寻找解决方案。面对有争议的应用如人脸识别和复杂的社会问题如数字成瘾，我们应该善于发现普通人的智慧来解决这些问题，并利用这些亮点来启发更多的人学习和实践如何利用好科学技术。就像计算机系统的自举过程一样，我们可以尝试建立一个自下而上的协作机制，鼓励每个人积极参与通过科学技术创造更美好生活的活动。